6月24日至28日,民革上海市同濟大學委員會黨員胡煒作為上海民革代表,赴北京參加第五期民革全國美術書法專業骨干培訓班。親耳聆聽鄭建邦主席的專題授課,他激動不已。“這是一堂深刻生動的政治修養和個人修養課,老一輩民革先賢愛國、團結、奉獻的精神令人動容,值得我們學習傳承。”
少年凌云志,萬里競風流
胡煒成名早,4歲學畫,7歲便以“畫貓少年”出名,10歲就舉辦了人生第一場畫展《胡煒百貓畫展》,至今已有40多年畫齡,是個年輕的“老畫家”,也是上海解放后第一位博士畫家。
這一路,胡煒專攻工筆花鳥,以天賦與努力澆灌藝術之田,收獲了遍野芬芳。40年來,胡煒在國內外先后舉辦個人畫展30余次,參加國際畫展6次,2次獲獎,先后11次參加上海國際藝術博覽會,5次入選上海美術大展,入選第八屆、第十二屆全國美術作品展、第四屆全國青年美展等,作品足跡遍布西班牙、日本、意大利、中國香港等世界各地。
曾經的“少年貓王”,在學畫路上先后受王個簃、唐云、程十發、謝稚柳、張樂平、富華、曹簡樓、曹用平等海上名家的指點教導提攜,現已成為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美術學科組責任教授、設計與創意學院碩士生導師,民革中央畫院常務理事,中國美協、上海美協會員,還兼任民革上海香山書畫社副社長、民革上海香山畫院副院長、民革上海逸仙畫院院長。已出版的專著有《從復古思潮到逸品意識—論元代繪畫創作思想的演變》《胡煒室內壁畫藝術作品選》《無欲則閑--胡煒工筆花鳥作品選集》《不待五彩:胡煒花鳥作品2011-2015》等,還主持2018年度國家社科基金藝術學項目 “流散德國的乾隆時期紫光閣功臣像研究”。
大器早成的胡煒,既專注藝術創作又精進學術鉆研,不討巧不浮夸,真正做到了擇一業、專一行、就一事、終一生。
如將不盡,與古為新
胡煒擇與專的,便是工筆花鳥。“我對兩宋院體花鳥畫的精準造型、雅致設色、詩畫意境不倦癡迷,更對其所體現的莊禪和理學的傳統美學思想極大認同。我認為,中國畫早期工筆不能斷,中國傳統中雅正的淵源在當今亟需發揚光大。”在確立了自己主攻的藝術方向后,胡煒一邊深耕繪畫技藝,在攻讀華東師范大學藝術系的本科及碩士同時創作不斷,一邊潛心傳統文化。他攻讀了華師大中文系古代文學專業詩論畫論比較方向博士研究生,還主動走出國門,在2008年至2009年赴瑞士伯爾尼大學藝術史學院作訪問學者,進修西方藝術史。期間的作品,頻頻入圍,屢屢獲獎,1995年憑借《小憩圖》獲聯合國世界和平紀念大會藝術展繪畫一等大獎(西班牙)、2000年的《風雨棲禽圖》獲日本岡山縣第三屆墨彩畫公募展獎勵賞。
榮耀與光環并未讓胡煒止步不前,如何體現繪畫的時代性,最大化實現個人的表達,是很長時間縈繞于他心頭的思考。“我逐漸意識到,要擺脫沉醉于經典視覺圖式,要勇于挑戰困難,不斷以自己的方式向前探索、反思,尋找新的突破點與適合自己的藝術道路。”執筆少年在得意之時,主動選擇從藝術經典中抽身,伴隨著或不明朗或無用功的前景,進入了他非常重要的探索轉型階段。
在2000年左右,胡煒嘗試跳出傳統花鳥畫模式,形式上更換掉了花鳥畫中的傳統道具,技巧上借鑒了西方現代主義藝術畫面構成的理念,擺脫明暗、透視帶來的立體效果,內涵上更注重表現生命力,將壓抑、不和諧、掙扎等情緒注入了以恬靜嫻雅著稱的花鳥畫題材中。比如2013年的《籠鳥系列》,讓花鳥畫不停留于浮夸和裝飾的表象,而是體現對人生狀態的思考與人文精神的高揚。再比如《雨塘系列》借用了滿屏的雨絲,大大虛化和簡化了畫面中不必要的景物,做到以簡至強,以簡勝繁,大道至簡。
格物繪心,文以化人
胡煒是畫者,亦是師者,還是中國文化的傳播使者。除了在同濟大學開設《藝術史》等3門本科藝術理論類課程、《藝術造型》等4門實踐類課程、《中國文化與造型》研究生選修課外,胡煒與德國館校一直保持著密切的合作交流關系。他于2016年擔任德國柏林洪堡大學“阿恩海姆”教席客座教授,期間,講授本科生和研究生兩門中國藝術的課程。2015年至2021年,他受德國文化部邀請,擔任德國柏林新建國家博物館——洪堡論壇(Humboldt-Forum)的國際顧問。胡煒特別分享了這段他以藝術史學家身份參與的顧問經歷,其中還有個小插曲。
柏林新建國家博物館以展示柏林所藏的非歐洲藝術品為主,這些藏品多與德國殖民時期的掠奪有關。針對如何對待這些殖民時期的藏品,所有的國際顧問都撰寫一篇論文參與討論。胡煒在論文《合作與信息共享的時代——論柏林洪堡論壇博物館里的中國文化遺產》中,明確提出對德國國家博物館所藏中國文化遺產的主張,在目前不能歸還的狀態下,要向中國學者開放藏品信息和加強合作研究的觀點。
該文發表后立刻有柏林《每日鏡報》的一位記者通過博物館聯系胡煒,就“柏林獲得克孜爾石窟壁畫的不合法性” 提出不同看法,胡煒當即通過郵件從歷史狀況、德國考古隊的不當獲取、人文遺產共享等方面有理有據有節地反駁了那位記者,展現了中國學者的學術底蘊與嚴謹治學,既落落大方又溫良謙遜,亦如他的畫作與性格。
2021年,胡煒收到了來自柏林洪堡論壇博物館館長的感謝信,信中用“寶貴的專業知識分享,深刻的見解分享,顯著的助力與決定性的貢獻”肯定了胡煒在任期內的卓越表現。
“馬上要帶學生們去浙江巖頭古村寫生了,一起縱情山水,用眼觀景,用筆繪景,用心體悟。”采訪最后胡煒提到了暑假的安排,興高采烈,身上依舊透著少年氣與赤子心。
胡煒說他曾在日本京都的琉璃寺前思考佛手印的意義,在德國波茲坦觸摸老建筑的輪廓,在英國街頭尋覓班克西的涂鴉... ...行走的腳步和蹁躚的思緒從未靜止。他將堅持守其篤愛,不斷求索,讓工筆畫“參與到世界的語境”,向更多人展示他所理解的“大我”,繼續用畫筆講述生生不息的生命故事。